上下游副刊259期
(節錄)搬家前一年,我種活了絲絨般的特殊種玫瑰,花瓣厚實、深紅近黑,盛開有整個手掌大小,每隔幾天要替它沖洗枝葉上攀著的汙塵、蟲卵甚至蛛絲,那些混著塵垢的游移份子貼著嫩葉掐著花蒂,使許多花苞來不及長大盛放,不知是從大肚山電廠那頭隨我下班來的,或是附近忽然暴增、過分喧擾的工地裡隨風輕浮而來。短短一年時間,同一條街開出三個工地、無數張買賣廣告上了牆板,房屋價格飆漲雙倍,一路蔓延到舊工業區、軟體園區附近,本來失修空屋、凶宅的拋售價竟也逼近1.5倍。某個清晨,地方媒體用極小篇幅揭示道路盡頭工地忽然拉起整片封鎖條的原因:地層下陷、鄰居抗議,責任正在釐清。那路段臨溪、靠橋頭,工地兩邊高低差目測近二百多公尺,我記得研究生時期熱愛田調的同學說橋下有活冷泉,古早時期很多浣衣婦、戲水民眾活動,還能想像水鳥飛...